三面萦水,耦园东面临护城河,南北为小河道。园外的各环境要素和宅园内的空间都保留着江南水乡的风貌,曾专为私家所用的埗头、探水植物、曲回河岸、细窄小巷、铺石巷道、粉墙灰瓦、地面的青苔……安静地守候在古城墙垣的边缘。
如果说拙政园是大家闺秀,那么耦园便是那还未长成的豆蔻少女。除了它的秀气与其他院子不同之外,耦园最吸引我的就是这个“耦”字。耦园的一厅一堂皆有中英文介绍,其中有一组词频繁出现:The Couple’s Garden Retreat,耦园的英文名。
耦园原名涉园,为清顺治年间保宁知府陆锦所筑,取陶渊明《归去来兮辞》中的"园日涉以成趣"之意,黄石假山是耦园的特色。
苏州,建筑朴素宁静、临水空间内敛而含蓄,四周以高墙围合,通常不会将园子内部的建筑外露,或者尽可能少的外露,其造园的“文章”、空间的“笔墨”和经营的意境多在于园子内部,宅园内变化多样而对外较为封闭,耦园就是如此。
耦园沿南北中轴线分布,四进三门楼的古宅院居中,东西面各有花园,以园傍宅。
西花园为书斋,景致舒展,有“织帘老屋”、“藏书楼”等诸景,安静清幽。居中为湖石假山,虽不比东花园之黄石假山,却以小巧玲珑见长,精致错落,别具特色。
东花园是耦园精华所在,其主景为黄石假山,周围以亭廊楼榭呼应,整个布局疏密得体,错落有致。东花园主厅“城曲草堂”位于北侧,其东为“双照楼”,是全园赏景佳处。环绕山池主景,有旱船造型的“藤花舫”,遗存明代落地罩的“山水间”,嵌有《抡元图》碑的“筠廊”,以及阁道相通的“听橹楼”和“魁星阁”等。
叶圣陶先生在《苏州园林》曾说过:“对称的建筑是图案画,不是美术画,而园林是美术画,美术画要求自然之趣,是不讲究对称的。”苏州园林众多,对称布局却很少见。苏州园林讲究“如在画图中”之美,无论站在哪个点上,眼前总是一幅完美的图画。
耦园的“耦”之所以不让人感到无趣,正是因为这“耦”字后面的对称美。当年沈秉成精心设计,说他偏爱对称之美也好,可后人大概会和我一样,更愿意相信园主人有意为之,成双成对,寓意美好的爱情。如此想来,园中的一景一物,可不生动有趣,处处含情?
刻在东花园中无俗韵轩外墙上的对联“耦园住佳耦,城曲筑诗城”,上有砖额“枕波双隐”。对联中“耦”字的本意是二人并肩耕作的意思,引申为夫妻、配偶之意,寓夫妇双双归隐林下之意。沈秉成夫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可谓是佳偶天成,所以来到耦园,不是看荷花莲藕,而是到一对佳偶隐居的花园来游览。